如何從佛法教義看藏人自焚事件-後記

熬了多個不眠之夜之後,《如何從佛法教義看藏人自焚事件》1-4,共四個部分的長文已全部發出,終於可以擱筆喘一口氣了。這篇專門從佛法教義分析入手的文章,為人們重新看待藏人自焚事件帶來了一個新的視角,提供了理解佛法戒律慈悲內涵的入門資料。這幾天來,與不少朋友在交流中討論了這篇長文。朋友們告訴我,文章最多的回饋還是集中在這樣幾個問題上:(1)這個潘晴,好大的膽量,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居然敢動到佛法頭上?(2)你寫這篇文章時的心情如何,顧慮大不大?(3)你是如何會想到來寫這樣一篇文章的,中共方面對此的反應又是如何?(4)整篇文章太長,也不太容易讀懂,是否能寫一篇適合網路讀者的簡明版? 針對這些問題的解答,也為了感謝朋友們的關心和幫助,如實說明本文的緣起過程,筆者想了想,覺得應該寫個後記做個說明,以回應各方面關心的人士,也許對人們理解這篇長文會帶來幫助。 本文在12月14號發完了第四部分之後,筆者注意了一下中共喉舌的回饋。看來我的判斷和發心沒有錯,這4篇文章確實捅到了中共的罩門,破了它的「武功」,同時也為困惑中的公眾解開了謎團。對此,中共方面當然是惱羞成怒的,這些天來,黨國開動宣傳機器,加強了對尊者達賴喇嘛和西藏流亡行政中央的汙蔑和誹謗,而中共的幫閒們,也上躥下跳的對筆者進行人身攻擊和謾駡。這些反應均在筆者的意料之中,從這些反應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中共雖然氣勢洶洶,但在宣揚「藏人自焚違反佛教教義」的歪曲誤導時,已經不是那麼理直氣壯了。在人民日報海外版最新的評論文章中,已開始悄悄地轉向,聲稱藏人自焚事件並非「宗教理由」而是「政治原因」。在中共喉舌的宣傳中,出現了一個很滑稽的罪名:「有人為自焚事件製造佛法依據」。中共此舉意圖明確,一方面是為了繼續轉移公眾視線,掩蓋中共自己才是製造如此慘烈事件罪魁禍首的事實真相,另一方面,也看出中共內心的虛弱,更說明了佛法的博大精深,如同照妖鏡一樣的洞察一切鬼蜮伎倆,使得中共的欺騙和邪說原形畢露。 說到這裡,筆者就可以回答上述的問題了。 第一,不是筆者膽子特別大,而是世界上的道理千千萬萬,但歸根結底都是些常識;現實中的困惑林林總總,但透過迷霧總是可以發現真相。佛法本是釋迦牟尼觀察認識世界的智慧結晶,法自本存,與天地萬物同在,非佛陀「製造」。中共居然說得出有人「製造佛法依據」,已徹底暴露其對「佛法」本質的無知。因此,人們就可以明白,中共的欺騙宣傳是什麼「貨色」了。 第二,佛法是洞察世間萬事萬物之法,筆者當然知道發表這4篇文章將帶來的後果。一些表面正在發生的「矛盾和爭議」其背後的實質不難察覺,但筆者內心坦然,對此不懼、不迎、不怒、不爭、不迷、不隨,笑看「花開花落、春去秋來」。 第三,一些朋友的建議中肯、實際,我會在適當的時候,寫一些篇幅較短,更為通俗的介紹性文章,已適應公眾的需要,也歡迎朋友們一起來討論這個話題。 第四,這篇後記實際上是記錄筆者思想變化和本文緣起的歷史介紹,所以寫著寫著也就越來越長。因此,回答完了問題,也就算結束了。如果有興趣深入瞭解的朋友可以接著讀下去,也許您會發現一個人真實的心路歷程。 佛法認為世間之事都有一個緣起,這篇文章的緣起雖然說來話長,但直接觸發點卻是因為我和達珍女士(注1)就慘烈的藏人自焚事件性質的一番討論,其中涉及到安樂業先生(注2)的一些深刻地,也是不容忽略的重要觀點。達珍希望我對這些問題能夠予以說明,我對達珍表示,如果要從「法理」上真正說清楚這個問題,將會是一個「系統工程」,請給我一點時間來深入思考,也許我會把它寫出來。不過,我也答應達珍,無論阻力多面大,為了這些犧牲的生命,我一定接受您的邀請,在陳弘莘和安樂業組織的研討會上先來談談我的看法。於是就有了我對「從佛法教義看藏人自焚事件」第一次公開的發言,這也是漢人中第一次有人從這個角度來談。事後,達珍、安樂業、秦晉都向我表示,這個角度非常重要,希望能夠寫出來。秦晉還專門向我要了一些參考資料帶往達蘭薩拉,作為面見尊者達賴喇嘛以及和流亡行政中央討論時的備忘錄。而我覺得,我對達珍女士一向信賴,她的建議一定有深刻的道理在其中。我既然答應了達珍,做人就要言而有信,不能再推辭了。更因為,藏人慘烈的自焚事件越來越多,如今人數已高達百人,所有善良的人都在為此心中流淚。而我基於自己的良知,也覺得到了下決心來寫這樣一篇文章的時候了。 臨動筆之前,我和好友高健、余世新有過一次重要的面談討論,我向他們交了底,也發了願。朋友的關切、理解和支持,對我來講是非常重要的。這是我內心更加堅定的一個重要的「助緣」。我對高健和老余說:「藏人為了爭取自由,連命都豁出去了,我能做得事情不多,就是把真話講出來而已」。雖說朋友們都為我捏了一把汗,但我告訴高健和老余:「後果我已經想清楚了,不就是一條命嗎?」我告訴這兩位最好的哥們:「為了那些用燃燒自己生命來呐喊的藏人,我又有什麼放不下呢?地藏王菩薩說過: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我雖是一介凡夫,但畢竟是一個多年的佛門弟子,為了能給苦難的藏民族說幾句公道話,我豁出去了,佛法之威嚴,因果之不昧,我是清清楚楚的。如有不測,我就交出這條命吧。如果違逆了佛法真意,我也甘下地獄!承受無間痛苦的懲罰。」 文章第一篇發表後,得到了來自多方面的鼓勵和支持。其中除了藏人朋友達珍、東賽、貢嘎紮西、達瓦才仁之外,還有海外著名的政治評論家胡平先生,好友陳維健,民陣主席盛雪女士,以及墨爾本的阿木兄、好友楊建利、張健、石依地、日本的小林、丹麥的張國亭以及《熱愛西藏》郵件組的許多朋友都給予了關注和支持。在此,我也向各位一併致謝!並說明之所以來寫這篇文章,是我一直堅持的一個觀點,我真正認為:「拯救西藏,就是拯救我們自己」。這也是這次「悉尼國際漢藏對話會議」的主題,有關這個觀點的詳細論述,我將會在寫下一個專題時,專門提出來和各位討論。 這段時間以來,由藏人連續自焚事件引發的國際關注,不光使得傳統民運運作的方式有了改善,在聲援藏人和呼籲國際社會關注方面,形成了新的合力操作模式。同時也在更深的層次上,促使我們來思考民運長期堅持的「非暴力抗爭」原則,以及展開什麼是「非暴力抗爭」最後底線的討論。我們看到,由藏人連續自焚事件造成的世界震撼和現實回饋,已使人們不得不對傳統的「非暴力」原則進行反思。這不光是因為藏人的抗爭如此慘烈,犧牲如此巨大,世界又是如此冷漠。同時也因為,中共的專橫態度和華人群體的普遍麻木與藏人自焚方式的悲壯震撼,給我們帶來的強烈反差和對比。筆者認為,這是此次研討會應該涉及到的一個重要的,也是關係未來國內民眾抗暴模式和策略的一個議題。這其實是包括新疆、內蒙和中國內地民眾此起彼伏的抗爭行動都需要認真面對和思考的問題,既我們究竟應該怎麼辦?出路在何方?國際壓力的形成如何操作?談判對話的門何時才能打開? 筆者由於經歷過那個「觸及皮肉,就是觸及靈魂」的文革時代,小小的年齡就領教過「無產階級專政的鐵拳」,對共產黨的「魔鬼」本性有刻骨銘心的認識。因此,多年來心中一個最大困惑,就是對待「魔鬼」本質的專制暴政,我們究竟應該怎麼做?中國人、西藏人、蒙古人、維吾爾人以及太多太多的人,60年來流盡了鮮血,多少人為此又把牢底坐穿?89年天安門民運最高漲的時候,我內心十分清楚共產黨的本性不會改變,最後一定是血腥鎮壓。這也是89年筆者在國內時,如此沉默的原因,既絕不高調,只與志同道合的朋友攜手共進,默默耕耘。但即使這樣,仍然沒逃過清查。好在當年即使是在中共的軍警系統也有許多有正義感的人士,悄悄地給予了關鍵性的幫助,這才使得許多人能逃離當年血腥的鎮壓和迫害。 我在踏上自由的土地之後,本能地開始了尋找「推翻中共暴政」的政治力量。89年加入了民陣,但總覺得「和平、理性、非暴力」的提法太天真了,對結束老共的殘酷統治真得會有效嗎?難道89年中共在天安門的血腥屠殺還不說明問題嗎?筆者之所以參加了中國自由民主黨,就是認為:「抗暴是人民不可剝奪的權利,是捍衛人權價值的底線和基石」。但筆者又是一個在精神信仰領域接受了佛家思想,將此作為自己對生命意義「終極關懷」的一個人,面對這樣一個似乎看上去是悖論的選擇,筆者又是如何在這兩者之間找到一種正確的解答?和得到融通佛法智慧之義理的開示呢? 看了我的文章,相信各位會從中得到啟發,即佛法是包容一切世間出世間之智慧的,也是維護人世間正義法則的,更是圓融的、符合人性的。這也是我認為,所有基於人的善良的本質,基於人道主義立場,發出呼籲藏人停止自焚的海內外人士。他們的願望從根本上來說,也是慈悲的,是符合佛教利益眾生之教義的,認為自焚藏人是捨身利他的菩薩行,和呼籲藏人珍惜生命、停止自焚並不矛盾,這是眾生站在不同立場所發的慈悲心。特別是在面對中共這樣一個魔鬼政權的時候,保存生命價值,也是為了更好的抗爭,為了全民族爭取贏得最終的自由和未來,更需要藏民族保存力量、團結一心,以堅韌的勇氣和信心,來贏得全世界正義力量的支持和幫助!當然我們談及這個話題時,要區別一些專門為中共轉移視線,混淆事實因果關係的幫閒的似是而非的論調。對此,人們要有清晰地洞察能力,不要輕易地受騙上當。相信各位在筆者介紹的佛法教義中可以得到一些啟迪,掌握明辨是非的智慧和應對中共欺騙的方法。 讀者也許會有興趣瞭解,筆者是怎樣從一個堅定的主張「以暴抗暴、武裝自衛」的政治組織成員,成為了以「慈悲為懷」的佛門信徒的呢?故事說來話長,從小筆者就在文革的艱難歲月中長大,當年父母都被長期關押隔離,我年邁的外祖母在照顧我們幾個孩子的時候,總是會悄悄地在家裡供上一張很小的「觀世音菩薩」的法像,點上一炷香,虔誠敬拜,期盼菩薩保佑我們度過那些苦厄的歲月,這在我的記憶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成年之後,我的意識中一直在尋找著心靈的歸宿。由於在中國那樣一個無神論氾濫的國度,我的精神探索一直沒有機緣完成。 雖然在我身上早就有過多次「心靈感應和宗教體驗」,但真正找到信仰的方向還是在離開中國之後。 到了澳洲之後,我幾乎在各個宗教的門口徘徊過,有一次,參加教會的主日崇拜,深受感動,差點當場站起來接受洗禮。如果不是後來的一些因緣,我也許就會成為一名基督徒了。90年代的最初幾年,我和民運中的一些朋友經常在一起「談佛論道」。但其他人只是談談就過去了,而我卻慢慢地深入了進去,也由於宿世的因緣累積,我終於成為了一名佛教徒。在1994年的「六四」悼念活動中,我的內心第一次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震撼和感動。前來參加活動的西藏喇嘛們,在肅穆莊嚴的氣氛下誦經祈禱,一陣陣如同金屬低頻諧振的神秘天穹之音,慢慢地穿透了我的心扉,我的靈魂為之震動,我的內心為之哭泣,在不知不覺中我悄然淚下,一種深刻地感動包圍了我,仿佛在刹那間,我的意識突然醒覺到,這是我無始以來靈魂的呼喚,這就是我真正的心靈家園。 從此以後,我開始接觸藏傳佛教,雖然當時我已經皈依了「禪宗門下」的藏慧法師,在漢地佛教的傳承下學習佛法。但是我還是被強烈的心願所驅使,去了解一個對我來說,語言不通,教理和儀軌又這麼神秘和難解的藏傳佛教。記得當年我和老余等一些道友,常去藏密的道場參加法會。我是聽也聽不懂,明也不明白,只知道虔誠地盤腿坐下,默默地感受那種心靈的沐浴。有時一個法會下來,我的腿已經麻木到了失去知覺,站也站不起來。但心裡的平安喜悅總是會靜靜地升起,不知不覺中,我原本頑強鬥狠的性格有了一些改變,人開始慢慢地沉靜下來。 有一次給我們傳法的上師仁波切,親切地招呼我們坐在他身邊談家常。我這才知道,這位金剛上師所經歷的悲慘故事。他告訴我們:1959年,他才9歲,在中共開始鎮壓之後,他和家人一起隨難民們逃離西藏,後來被追上來的中共軍隊發現了,當時許多逃亡者包括他的家人全部被槍殺。只有他一個小孩子,跪在雪地裡,默默地念誦「六字大明咒」。那些圍著他轉的軍人居然沒有發現,他得以死裡逃生。在這樣一個「奇跡」發生之後,他隻身翻越了喜馬拉雅山雪域到了達蘭薩拉,一直跟隨尊者達賴喇嘛修行,後成為一名金剛上師仁波切,為弘揚藏傳佛教來到了澳洲。 在聽完了這個悲慘的故事之後,我問這位金剛上師:「您的全家都被解放軍殺了(他們全家連他共十一位),您難道不恨這些殺了您全家的中共軍人嗎?您又為什麼對我們這些漢人這麼好?還教導我們學習佛法,指引我們修行解脫之路呢?」這位上師給我的回答是:「我們藏人和你們漢人都是兄弟姐妹,這些軍人是在「無明」中犯下的罪孽,我們應該慈悲這些眾生,我不光對他們不懷仇恨,而且還將我們今天法會中誦經的功德回向給這些人,以助他們脫離罪惡迷惑,早日回到向善之路中來。你們雖然從事民運,但記住不要仇恨你們的「敵人」(無明眾生),這個世界上慈悲才有力量,因此我說,我們藏人、漢人都是兄弟姐妹」。 我承認,這位上師的慈悲和以親身經歷的開示,徹底地顛覆了我多年來的思維方式和行為準則,使我真正開始來思考什麼才是人生的真理?什麼才是人性的善良和偉大?這個真實的故事也一直激勵和感動著我去為苦難的藏人做些什麼,去償還我們這個民族對另一個弱小民族所犯下的罪孽。這個心願一直伴隨著我,直到2009年我隨民運組團訪問達蘭薩拉。在參加西藏抗暴50周年紀念集會上。我終於有了一個機會來向藏民族公開地表達懺悔之情,我向在場的數千名藏人講述了這個悲慘和感人的故事,請求他們接受來自一個漢人的反省和致歉。 在這樣一個真實故事的感動下,在當事人劫後餘生繼續弘揚佛法的慈悲精神,和原諒與寬恕仇敵的非凡之表現的影響下,藏傳佛教以它博大的精神和慈悲的情懷徹底地征服了我。在這位上師的安排下,我於1996年正式的接受了尊者達賴喇嘛三天的「時輪金剛大法」的灌頂,成為了一名藏傳佛教的弟子。就在參加完灌頂法會之後的第二天,在秦晉的聯絡下,悉尼一批民運和媒體的人士被達賴喇嘛接見。我作為剛剛皈依尊者的一名弟子,特地準備了哈達希望能獻給尊者。進門時,當我以藏傳佛教的叩拜方式向尊者頂禮時,尊者一下子就將我托了起來,一直托住我的手直到在他身邊坐下。我的內心充滿感動,對我的靈性生命來說,這是一次真正的拯救。在整整一個小時四十分鐘的接見過程中,尊者無限慈悲的給了我一種特別的加持。我知道,從此在我的心田裡種下了一棵慈悲的種子。 不過由於我這個人天性頑固,好奇心又重,仍然不願放過這樣一個難得的當面請教尊者的機會,我向尊者提出來我內心長期的困惑,既人民是否有權反抗極權暴政的侵凌?在中共暴力鎮壓時,人民是否可以「以暴抗暴」?尊者耐心地聽完我的問題,回答我說:「慈悲是最有力量的,這個世界上的壓迫和罪惡是因為人心的「無明嗔恨」而造成的,要真正解決這些問題,光靠暴力是不行的」。尊者還對其他我們所關心的中國問題作了回答,比如他認為:「對於中國未來的發展,不光需要資本主義的活力,同時也需要社會主義的公正。」這些話是尊者在1996年說的,而今天中國的發展現狀證明了尊者的預見和擔憂。尊者最後又特別的囑咐我:「這個世界上最有力量的是慈悲」。 尊者的開示和藏傳佛教的影響,使我內心多年形成的仇恨情結慢慢地開始鬆開,開始從一些新的角度去梳理解決中國問題的政治方案,也開始逐步地去理解佛法中博大精深的內涵。慚愧的是,多年來我這個人笨拙懶散的習性,和受無始以來的業力束縛的處境,使得我一直沒有在修行上真正用心去努力,我仍然是一個在世俗紅塵中打滾的無明凡夫,也沒有真正理解尊者開示中,關於「慈悲才是最有力量的」教誨背後的深刻內涵。這些年來凡事多有不順,我知道這是業力的果報,在對佛法的感悟加深之後,有些事慢慢地也就想開了。前幾年裡,我告訴過身邊的一些朋友,我內心其實不在所謂的紅塵中,所作所為,不過是盡責任、盡義務、消業還債罷了。民運中的事也是如此,不管你是什麼人,歷史上功勞和名氣有多麼大,但我們每一個人都會犯錯誤,曾經做錯的事情總有一天要補回來。這是因果的道理,圈中人如果懂得了這一點,就不會有這麼多的責難和誤解了,民運中的是是非非也會少得多。今天我將歷史恩怨中的人與事,都看做是我的「增上緣」而心存感謝。但由於從小經歷的苦難使我形成的叛逆性格以及暴烈的脾氣得罪過不少人,在此利用這個機會表示我的歉意。 談了我的經歷之後,各位對我為什麼會來寫這篇文章就理解了。從佛法的角度來看,一切事相都是因緣和合的結果。我曾經在給達瓦才仁的回信中說到,我是以慚愧和懺悔的心來寫這篇文章的。因為,如果不是雪域高原藏人們用生命點燃的火焰燒醒了我的良知,我也許還在昏昏噩噩中虛度生命。即使多年來為民運和人權事業奔波,但由於凡夫的知見束縛也是錯多對少。坦白地講,作為一名佛門弟子,多年前尊者在我心裡種下的這顆慈悲的種子,直到今年才真正開始發芽成長。對於我來說,這令千古歷史也為之發抖的雪域烈火,徹底地震撼和喚醒了我!於是才有了這樣的4篇文章,如果這樣能恕一些我這個佛門弟子無始以來的罪孽,如果還能為公眾理解藏人自焚事件帶來一些新的視角或説明的話,我也就內心釋然了! 由此緣故,我真誠地感謝所有在我的寫作過程中,給予我精神鼓勵和支持的朋友們!同時也感謝那些反對我的觀點,提出批評的朋友,由於這些特別的原因,我得到了佛門所說的「增上緣」,從而幫助我完成了這個心願。最後,我真誠地祈禱和回向給我的根本上師,觀世音菩薩慈悲的化身尊敬的達賴喇嘛。並真誠地祈禱和回向給那些為自由和信仰獻身的雪域英靈,願他們的靈魂早日在佛光的照耀下,回歸那永恆的真如法界! 最後衷心地感謝高健兄的代勞,使得各位與會者能夠瞭解我的想法,瞭解這篇文章在藏民族這個特別艱難時期的重要意義,以及一份筆者對藏人的真誠情誼! 祝悉尼國際漢藏對話會議圓滿成功!祝各位與會代表新的一年快樂吉祥! 札西德勒! 潘晴2012/12/24平安夜於悉尼 ——在悉尼國際漢藏對話會議上的書面發言 (注1:達珍女士是西藏流亡政府「行政中央」駐澳紐、東南亞地區的華人事務聯絡官;注2:安樂業先生是著名的西藏前政治犯,流亡作家和詩人。) 另:本文是筆者:「如何從佛法教義看藏人自焚事件的」後記,有興趣瞭解全文的讀者可按下面的連結閱讀全文。 第一部分,「藏人自焚的實質,究竟是自身還是捨身」請連結:http://www.peacehall.com/news/gb/pubvp/2012/12/201212031706.shtml#.UMEPBPGcWDc 第二部分:「利他捨身式的自殺——大乘佛教的自殺觀」請連結:http://www.peacehall.com/news/gb/pubvp/2012/12/201212072303.shtml#.UMWj5_GcWDc 第三部分:「藏民族的生死觀,和如何解讀佛教不殺生的戒律」請連結:http://www.peacehall.com/news/gb/pubvp/2012/12/201212132045.shtml 第四部分:「如何理解佛教「殺戒開緣」背後的慈悲內涵」請連結: http://www.peacehall.com/news/gb/pubvp/2012/12/201212142209.shtml#.UNfTbPGcUlB


資料來源:潘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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