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認為我們害怕武力鎮壓他們想錯了

與格爾登寺僧人的訪談,紀念平措自焚一周年 2011年12月1日至15日,在阿壩格底寺(位於四川省阿壩州阿壩縣的格爾登寺,以下寫格爾登寺)的母寺達倉拉莫寺(位於四川省阿壩州若爾蓋縣)舉行了因明冬季辯經法會,來自格爾登寺的眾多僧人參加了法會。 以下訪談中的人物,由於可想而知的原因不便公開真名,皆以化名代之。安瑟是記錄者,是一位境內的藏人作家。接受訪談的都是格爾登寺的僧人,他們是:亞瑟噶瓦、亞瑟卡瓦、亞瑟嘎瓦、亞瑟阿瓦,以藏文字母為化名。 亞瑟噶瓦: 能在這裡見到你很高興。早就讀過你的書,我們經常談到你,所以表示歡迎。 安瑟: 謝謝!今年阿壩格爾登寺的僧眾遭受了無法忍受的磨難和暴虐,對此深表同情和慰問。我和許多藏人從心底裡敬佩格爾登寺的僧眾,我們不會忘記你們,我們休戚與共。 亞瑟卡瓦: 我們生活在暴虐之中,真的很難忍受,但是今天能在這裏向你傾訴,我們從心底裏感到安慰。 亞瑟嘎瓦: 是的,如今我們格爾登寺的很多英雄為了西藏政教事業抵押下自己的生命走了,我們承受著心靈的痛苦和磨難留在世上,很希望把這些痛苦講述給世人聽,為此我們等待了很久。雖然外邊一些公允的新聞媒體有報導,但是自己很想親口講述這種痛苦,因為在心裡埋藏了太久……把心中的痛苦講述給別人,就如同在痛苦中獲得了休養生息的感覺。 我們現在雖然來到格爾登寺的母寺達倉拉莫寺參加因明冬季法會,但是我們每一個僧人後面就有一個漢人的幹部或士兵監視著,我們的電話都遭到中國的監聽。昨天,我剛到這裡,就接到一個電話問我在哪里?我回答,我在達倉拉莫寺的冬季法會上,我這樣彙報了。事實上他們非常清楚我在哪里,但是他們在試探我們的動向或行為。 亞瑟阿瓦: 說實話,今天心裡是高興的,與一個擔負西藏福祉責任的人進行討論深感安慰。原本計畫的是,我們格登寺的一千名僧人來參加冬季法會,但是很多僧人認為在中國政府對我們如此監控、騷擾和鎮壓的情況下,去參加法會還不如不去,所以沒有來。 現在我們格爾登寺的僧人和寺院周圍的處境很危急。自焚僧人的僧舍裡常駐有幹部,為了防止襲擊,門和窗戶上都安裝了鐵網。我們和中國幹部之間的關係日益緊張,沒有絲毫改善關係和產生信任的可能。他們認為我們害怕武力鎮壓,他們真的想錯了。中國政府從2008年起至今使用武力鎮壓,使用更多武器,促使我們的勇氣和信心以及對中國的仇恨更加激增,絕對沒有任何人想停止或放棄抗爭。這是中國政府的最大錯誤,既不理解,也不改變固有的政策。 對我們好的話,我們也是人。可是,對我們實行鎮壓,我們是人,是會反抗的。如果政府對我們沒有開明的政策,如果軍隊不從格爾登寺撤離,反抗的運動絕對不會停止。我們格爾登寺的年輕僧人,對中國的敵對情緒從來沒有消失過。連小僧人們在玩耍的時候都表現出反抗和自焚的行為。 之前,格爾登寺的宗教活動禁止了六個月。後來,中國幹部說要開放宗教活動,並在大會上發表了講話。當時,中國幹部一而再地要求格爾登寺的格西(佛學博士)左倉宗智發言,他於是說:「我說了不講,硬要我說,那我不多說。最近很多英雄兒女為了眾生自焚了,對此一些什麼都不懂的白癡和走狗們說什麼自焚者是僧人和尼姑,他們自焚是破了戒。這種說法純粹無知。自焚者沒有破戒,因為沒有違背任何一部律部經典——《廣戒經》、《雜事品》、《百業經》等,這才是事實。在佛子菩薩傳中有很多為他人而犧牲自己生命的記載,所以絕不能說他們都破了戒。」但散會之後,他就被中國人帶走了。之後,兩百多名弟子前往阿壩縣城,警告中國人如果到下午六點之前不釋放格西左倉宗智,我們全體將自焚。那天下午格西左倉宗智獲得了釋放。如果那天不釋放格西左倉宗智,我們絕對會一起自焚的。想起來真的非常敬佩!我們內部如此團結一致! 亞瑟噶瓦: 我和愛國英雄洛桑平措(於2011年3月16日自焚)是同班,如今我們班在格爾登寺是反抗最強烈的,也是中國政府特別監控的物件。洛桑平措在生前總是談論西藏民族的狀況,尤其經常提起2008年3月16日中國政府屠殺很多阿壩民眾的血腥事件。他常常痛苦地說「從2008年開始,阿壩民眾有了非同其他的新的痛苦,這個大屠殺是無法忍受的」等等。當然,格爾登寺的大部分僧人都這樣說,所以也沒有引起其他人的重視,認為只是一般的言論。平措是個腳踏實地的人,他的身體很壯,而且力氣很大。比賽力氣時我們班上沒有人能比得過他。他曾在私下裡對幾位朋友說:「我無法繼續忍受心中的痛苦,2011年3月16日我將向世人表現一點跡象。」總之,他自焚的原因是無法忍受2008年開始的鎮壓。 洛桑平措自焚的那天,格爾登寺正在頌持《甘珠爾》,法會結束後我去了寺院的商店,聽得有人說我們班的一個僧人進行了自焚抗議。聽到這個消息,我心裡充滿悲痛,趕快跑到僧舍告訴了師傅,再跑到大經堂跟前時,洛桑平措的親戚格桑、格勒,以及現在被關在中國監獄中的達傑和甲普宗智等人,急匆匆地趕來了,當時我都不敢問發生了什麼事。大經堂周圍很多僧人抱頭痛哭,我不知道該做什麼,整個人恍恍惚惚……整個世界陷入了悲痛。沒過多久,五百到一千名僧人聚集到大經堂前。僧人們準備沖出寺院以及進行其他的準備。但是,阿勒合(朱古,仁波切)東可倉做了勸說,並阻止僧人們出去抗議,要求他們解散。也有很多老人信眾對著僧人們哭喊、請求:「我們的僧寶,請你們不要這樣,我們不是這家漢人的對手,過去他們在1958年和文革時殺了我們很多人,現在這家漢人還會屠殺的,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不要這樣!」 「我們不是壓不住幸福而想衝,是背不起痛苦而想衝……這些人獻出了身體和生命,我們無法留下。」僧人們回答。那天,只想到要去死,根本不想活下來。但這時,有很多年輕的信眾擋住了僧眾往外衝。當人痛苦到極點的時候,根本沒有恐懼和猶豫,我是個膽小鬼,但是那天真的覺得死是非常簡單的事。往外衝的主要是我們班的僧人,都是十九歲、二十歲的僧人。出於同班同學感情深厚的原因,有的僧人號哭著往外衝,有的捶打著自己胸口往外衝。這時,曾在哲蚌寺學習過的僧人格桑和達傑(2008年3月12日哲蚌寺舉行抗議時割腕抗議的僧人)讓僧眾們坐在地上,大家終於坐下了。天快黑的時候,三四千名僧人聚集到了那裡,附近的朝聖者和手持拐杖的老人們前來對僧眾說:「卡卓(藏語,哀求之意)!卡卓!卡卓!不能讓喇嘛和僧眾受傷害,你們受到傷害等於是我們全體藏民族受到了傷害……」說著放聲大哭,整個世界都是哭號聲。當時無法忍受如此悲痛的狀況,但是我們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坐在地上,內心很痛苦。 這時,一位叫卻派的僧人站起來說:「我們這樣做也是別無選擇,這樣往外衝也可以理解。我們藏民族最主要的是達賴喇嘛和班禪喇嘛兩位尊者,達賴喇嘛尊者被驅走他鄉,班禪喇嘛尊者被關在監獄中。我們必須要知道的是,兩位尊者的處境都是為了藏民族,我們必須要記住。除了這樣我們別無選擇,我們必須要牢記、討論這個事情。2008年,他們踩踏了達賴喇嘛尊者法像,在我們的心裡留下了深深的傷痕。我們甚至沒有收藏一張法像的權力,我們只能這樣做,別無選擇。」 之後,格桑也講話了。這時格桑的妹妹和弟弟哭著說「阿古羅羅(請求)不要講話。」格桑說「漢人有沒有鎮壓我們,請看看我的妹妹和弟弟就會明白,他們為什麼這麼哭泣?」等等。 這之前,有些僧人已經趕往洛桑平措自焚的地點。寺院吹法號的僧人(名字不詳)說「我們要跟隨自焚的英雄們反抗中國」,當他衝向外面時,他的父親抓住了他:「阿爸,他們能把自己的生命點燃,我們必須站在他們的後面,」他邊說邊往外衝。那位吹法號的僧人衝出了寺院,後來遭逮捕,至今關押在監獄中,直到今天還沒有判決。那天很多人被抓了,中國軍人把僧人和民眾分割成很多塊鎮壓了。所以還留在寺院裡的全體僧人都表示,洛桑平措已經犧牲了,但是必須要釋放被抓走的僧人,如果不釋放我們不會回去。天快黑的時候,僧人們在大經堂前點了很多酥油燈,這時手機的信號中斷了。不過這次抗議有了效果,那些被抓的僧人當晚被放回來了。這是第一天。 第二天中午的十二點左右,平措的家人來了。昨天他自焚之後,被軍人們打得很重,僧人們搶回了他,用小車把他送回了寺院。當時他說口渴想喝水,他喝了一碗水。這時他的父親說:「你無法堅持下去,該怎麼辦?」。他說:「阿爸,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喝了很多汽油。」沒過多久,他嘔吐了一些烏黑色的液體後就去世了。 我們是同班。在格爾登寺的傳統是,班裏的學生發生福禍這樣的事情,任何人沒有權力干涉,所有的決定權都歸這個班。當天晚上,我們準備了祈頌經文、祈福法會等。他的所有遺物歸班級,我們用他的遺物為他做了法事。當時,也有人想收藏這位英雄的遺物,很多僧人和俗人爭先恐後地頂禮他的遺體,所以我們找了一張平措很大的照片讓民眾和僧人朝拜頂禮。在處理他的遺物時發現了他在筆記本上的一段話:「運氣和信心是勝利,失望和疑慮是失敗。」我親眼見過他寫的字。很多人想把這些遺物保存下來作為歷史的物證,都說「向格爾登寺和你的班級表示感謝!」洛桑平措的手機被一位俗人買走了,說是要珍藏英雄的遺物。 中國政府審訊了我們班的誦經師紮西。他們的理由是:這個事件發生在格爾登寺,但具體發生在你的班級。 我們本來計畫將遺體存放數天,但是中國政府突然下令第二天必須舉行葬禮。我們班按時進行了祈福頌經等佛事,第二天我們以崇高的禮儀排成色昌(僧眾儀仗)迎請了平措的遺體和照片。所有信眾沒有不流淚的。婦女們痛哭著說:「為了嘉瓦丹增嘉措(尊者達賴喇嘛)的事業和西藏民眾的福祉點燃了身體……」。從寺院開始,僧俗民眾手持哈達和聖香列隊迎請了他的遺體,並大聲齊頌「崗日熱瓦果為香堪斯……(尊者達賴喇嘛祈請文)」快到火葬台時,東可倉仁波切持香引前,全班僧眾把遺體放入了火葬台。那是一個用鐵皮製成的箱子,那就是火葬台。在把遺體放上火葬台之前,東可倉仁波切把洛桑平措的遺體三次舉起讓民眾瞻仰,所有人都痛哭成一片。就這樣,這一天就結束了(說到這裏,亞瑟噶瓦泣不成聲)。 第三天,沒有任何的動靜。 第四天,我們幾個人在收拾拜訪者獻的哈達,一個小僧人跑來說:「他們要禁止格爾登寺的宗教活動」。這樣叫喊了多次,後來我不知道具體情況。我當時想,如果禁止宗教活動是了不得的事情。 一個月之後,達傑和甲普宗智遭逮捕。從此我們班就被列入黑名單。之後,又逮捕了丹增和納丹,逮捕他們的理由是,指責他們和洛桑平措在茶館裏商量自焚。總之,指責他們商量了自焚,每年自焚一個或者一起自焚。 又過了一段時間,開始詳細登記姓名、籍貫等,當時大家議論說外省的僧人會被趕回去。有一天,僧人們聚集在大經堂前發放聖物,並說今晚絕不讓一個僧人被他們帶走。有些僧人和闖入寺院的軍人在對峙,僧人和軍人幾乎臉都貼上了。僧人們說:「格爾登寺的全體僧人休戚與共,如果帶走一些僧人,其他僧人無法袖手旁觀。」後來叫所有的僧人聚集到大經堂前,我也去了,不久大家又都回了僧舍。當晚來了很多幹部和軍人把僧人們強制帶走了,遭到嚴重毆打的僧人也不少。當天晚上有很多各式各樣的車輛,有人說如果發生嚴重問題,有的車上裝著可以徹底消滅所有僧人、毀屍滅跡的武器,當然具體是什麼武器我不清楚。那天晚上,軍人和幹部把我們像抓賊一樣抓走了,押送到汶川和茂縣。每輛車上押的有二十多名僧人,兩名士兵押一位僧人,共有二十多輛車押送僧人,車隊中間還安插的有軍車,行駛在一條很寬的公路上,但是看不到其他任何車輛在公路上行駛。然後,把我們分成了七個組,我們每十八人關押在一間房子裏,一直被關押了一個多月。其中有很多受傷的僧人。我們聽不到外面的消息,而他們對我們進行哄騙。二十多天後,幹部們大罵道:「你們犯法了,到外地寺院學習要辦理手續,你們沒有辦理手續,所以犯法了。」 有一天,有個僧人寫了「你們蹂躪藏人的生命,不讓我們呆在寺院是對我們的權利和民族的侮辱」。由於這件事,情勢一度非常緊張。我們也進行了幾天的絕食。一個多月後,我們被遣返回了各地。就是這樣的情況,詳細情況很多,這只是簡單的一段經歷。 安瑟: 唉!遭遇了巨大的磨難啊,感謝你! 亞瑟噶瓦: 我們的兩位怙主(嘉瓦仁波切和格爾登仁波切)不會停止為西藏人民的鬥爭。我們的心中有無法忍受的痛苦。中國政府認為我們怕鎮壓、怕開槍而退縮,我想那是不可能的事。我們抗爭的敵人不是廣大的中國人民和開明的知識份子等群體,我們真正的敵人是這個政權。每天對我們進行的鎮壓、騷擾與限制,讓阿壩地區的民眾也無法繼續忍受,而且在藏人幹部中也有很多人無法接受。 亞瑟卡瓦: 這次我們格爾登寺的三百多名僧人到這裏參加了法會,每個僧人心中都有巨大的痛苦,心病。由於每個人的心理素質不一樣,所以面對問題的方式也不一樣,不可能一一講述,已經佔用了很多時間,這次就到此為止,達德莫(多多保重)。 安瑟: 唉!達德莫,西藏三區的人民心中有你們格爾登寺的愛國英雄們,很多英雄兒女永遠在精神上支持和尊敬你們。我們最重要的是要團結一致,我這次到這裏也是為了支持你們而來的,總之,我們永遠團結在一起。 原文藏文,記錄於2011年12月,安多 中文譯者:桑傑嘉 附: 2011年3月16日,安多阿壩(今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壩縣)格爾登寺,20歲僧人洛桑平措(又寫洛桑彭措)在阿壩縣城點火自焚,呼喊「讓達賴喇嘛回來」、「西藏需要自由」、「祈願達賴喇嘛長久住世」,遭中共軍警毒打,次日凌晨犧牲。之後,四川省阿壩州馬爾康縣人民法院判格爾登寺僧人尊珠(又寫仲周),洛桑丹增(又寫澤讓旦真)和洛桑丹增(又寫旦純)11年、10年和13年重刑,理由是他們「轉移」、「藏匿」了重傷的平措,以此推卸當局責任。 自2009年2月27日,格爾登寺僧人紮白(法名洛桑紮西)在阿壩縣城自焚之後,格爾登寺這座藏傳佛教格魯派大寺在巨大的壓迫之下,迄今已有13位僧人及前僧人自焚,其中9人已犧牲,4人迄今下落不明,生死不明。他們是: 札白(法名洛桑紮西):安多阿壩(今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壩縣)格爾登寺僧人,20歲。2009年2月27日自焚。遭軍警槍擊,重傷,被軍警搶走,只知已殘,更多情況不明。 洛桑平措(又寫洛桑彭措):安多阿壩(今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壩縣)格爾登寺僧人,20歲。2011年3月16日自焚,重傷,被軍警毒打,犧牲,後由藏人火葬。 洛桑格桑:安多阿壩(今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壩縣)格爾登寺僧人,18歲。2011年9月26日自焚,重傷,被軍警搶走,下落不明,生死不明。他是3月16日自焚犧牲的僧人洛桑平措的弟弟。 洛桑貢確:安多阿壩(今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壩縣)格爾登寺僧人,18歲。2011年9月26日自焚,重傷,被軍警搶走。只知在某軍隊醫院,四肢已被截肢,卻被禁止家人探訪。 格桑旺久:安多阿壩(今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壩縣)格爾登寺僧人,17歲。2011年10月3日自焚,重傷,被軍警搶走,下落不明,生死不明。 曲培:安多阿壩(今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壩縣)牧民,原為格爾登寺僧人,被駐寺工作組驅逐出寺,19歲。2011年10月7日自焚,重傷,被軍警搶走,後犧牲。 卡央:安多阿壩(今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壩縣)牧民,原為格爾登寺僧人,被駐寺工作組驅逐出寺,18歲。2011年10月7日自焚,重傷,被軍警搶走,後犧牲。 諾布占堆:安多阿壩(今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壩縣)牧民,原為格爾登寺僧人,被駐寺工作組驅逐出寺,19歲。2011年10月15日自焚,重傷,被軍警搶走,後犧牲。 次成:安多阿壩(今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壩縣)牧民,原為格爾登寺僧人,被駐寺工作組驅逐出寺,20歲。2012年1月6日自焚,重傷,被軍警搶走,後犧牲。 丹增尼瑪(又稱丹尼):安多阿壩(今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壩縣)牧民,原為格爾登寺僧人,被駐寺工作組驅逐出寺,20歲。2012年1月6日自焚。當場犧牲,被軍警搶走遺體。 仁增多傑(又名柔白):安多阿壩(今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壩縣)牧民,原為格爾登寺僧人,被駐寺工作組驅逐出寺,19歲。2012年2月8日自焚,重傷,被軍警搶走,後犧牲。 洛桑嘉措:安多阿壩(今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壩縣)格爾登寺僧人,19歲。2012年2月13日自焚,重傷,被軍警搶走,下落不明,生死不明。 格貝:安多阿壩(今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阿壩縣)格爾登寺僧人,18歲。2012年3月10日(1959年西藏抗暴53周年紀念日)自焚,當場犧牲,遺體被軍人搶走,拒絕交還家人,由軍營在12日晚上火化,並限制五名家人參加葬禮,現場被軍警包圍。


資料來源:安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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