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奔達蘭薩拉的藏族兒童與青少年

在印度達蘭薩拉西藏流亡政府所在地,從中國境內偷渡前來的藏人中有一個最特別的群體,就是一大批青少年或兒童。 他們的父母忍受骨肉分離,付出大筆金錢,冒險把孩子交給素昧平生的帶路人。 就是希望孩子能夠接受完整的母語教育,又能藉助印度的教育體係與世界接軌。 視頻 http://www.youtube.com/watch?v=XKOgt4Y5HkM&feature=player_embedded 流亡政府共有三大教育體系,西藏兒童村(Tibetan Children’s Village)是其中最主要的系統。 它由達賴喇嘛的大姐澤仁卓瑪(Tsering Dolma)創立,除了教育達蘭薩拉本地的藏人學童外;更重要的工作,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時,照料這些孤身在外的流亡學童,食衣住行育樂,無所不包。 “我懷念的是無話不說,我懷念的是一起作夢”,兒童村一個“家庭”的牆上,掛著十多張“全家人”的生活照,照片旁,寫著孫燕姿的這兩句歌詞。筆劃生硬的漢字,卻傳達了兒童村家庭裡,朝夕相處的深厚感情。 學校行政人員介紹,兒童村可以提供從幼兒園一直到高中畢業的課程。整個兒童村,共有四十三個“家庭”。 二十到三十個不同年齡的孩子,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就像一般的家庭一樣,哥哥姐姐要照顧弟弟妹妹。 當然,每家都有一位“媽媽”,負責打理孩子上課學習時間以外的所有生活細節。 為什麼大陸境內的藏族人民,願意承擔莫大的風險,把孩子送到流亡政府體系下的學校就讀? 主要原因,是在中國大陸正規教育體系中,藏語已經一步步邊緣化。 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藏族學童,被送往“內地中文班”。 政治運動團體“九˙十˙三組織”副會長李科先介紹,在西藏,五年級以上,成績最好的學生,就會被送到內地去上課。 但上的都是內地的普通中學,還不是重點中學。 然而在大陸,如果只是普通中學畢業,要考上北大、清華這些好的中國大學,是非常困難的,因為它的教學質量太差。 李科先批評,“內地中文班”是典型的殖民教育。 藏族最優秀學生進了內地,完全離開了母語體系的教育,這是典型的殖民政策。 就像美國對印第安人的做法,讓原住民的傳統文化完全消失。 李科先說,在內地中文班的學生,估計有三萬人左右,二十年來,現在實施力度也加大了,以往只針對城市戶口的學生實施,共產黨覺得效果不錯,同化的力度很強,現在連農村戶口的學生也納入這套制度。 這些學生,可以說從精神、文化素質上,完全被漢化,破壞了西藏正常的教育。 西藏兒童村盡可能地採用母語教學,校長次旺益西接受訪問時說,學校從幼兒園開始,一直到五年級,都是用母語。 不管數學、社會、自然,校方都是直接以藏語教學。 真正要“教授”的是英語,從一年級開始,我們有英語課,一直教到五年級。 而到了六年級以上,藏語、藏族文學、佛學,還是使用藏語。 但其它科目,例如自然、地理、社會科學、英語文學等,就是用英語教學了。 記者問,在中國大陸,有人認為藏文太古老,無法傳授現代知識,要同時保留藏語,又要追求現代化,是不現實的想法。 對此,次旺益西說,如果談到現代知識,首先,佛學本身就是心理學和哲學的一個重要部門,藏文能夠完全承載佛學的豐富性,用藏文教佛學,完全沒有問題。 次旺益西強調,至於自然科學、工程或資訊科學,上述說法的確成立,傳統藏文的確沒有那些語彙,因為它們源起西方。 在這方面,我們只能承襲、轉化,或者直接使用英語中的詞彙,不必需要翻譯。 次旺益西說,藏語是一種很豐富的語言,可以用來解釋、說明非常複雜的意念和事物。 不論是直接借用西方語彙,或者是在藏語裡創造新詞,西藏教育工作者會盡量求其平衡,因為有些科技語彙就是來自他的發明者,也就是西方人,實在不需要強行翻譯。 所以在學校,一般的情況是師生可以用藏語傳授、討論西方科學,但一些特定用詞或概念,就直接用英文,這樣做完全可行。 目前,西藏兒童村提供到高中的教育,畢業後,這些藏族流亡學生可以和印度學生一樣,報考印度的大學,升學率百分之六十,比起印度高中並不遜色。 也因此,除了藏語、英語以外,學校也要教授印度官方語言印地語。 次旺益西說,現在是寄人籬下,必須配合印度政府的政策,但學會了印地語,也讓學生在印度社會有了立足、競爭的本錢。


資料來源:自由亞洲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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