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困頓輪迴與良心的距離(上)

一、侵略西藏勢在必行 1932年8月,十三世達賴喇嘛在拉薩羅布林卡寫下了他留給西藏人民的遺囑。 他警告:「就是在這裡——西藏的心臟,宗教和政府可能會受到內外夾擊。如果我們不能保衛自己的國家,情如父子的達賴喇嘛和班禪喇嘛以及其他所有受人敬重的活佛就可能銷聲匿跡,落到無人知曉的地步;僧侶會遭到摧殘,寺院會遭到毀壞;佛法統治遭到削弱;政府官員的土地和財產遭到沒收,這些官員將被迫服侍敵人,或像乞丐一樣飄流四方。眾生萬物都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提心吊膽地過日子,苦難的日日夜夜就會沒完沒了,令人難熬。」 20世紀30年代末,西藏安多達澤(中國現劃為青海省平安縣)一家普通農家的小男孩拉木登珠,最愛玩的遊戲是叉腿坐在窗框上,煞有介事地說他是在騎馬去拉薩。 他要去拉薩的願望如此強烈,常常獨自一人玩著整理行裝、上路奔向聖城拉薩的遊戲。 之後,3歲的拉木登珠奔向的是一條艱難坎坷的、用任何語言也難以訴盡的苦澀之路:當中國國民黨軍閥馬步芳得知西藏的尋訪隊找到十三世達賴喇嘛的轉世靈童、這個達澤男孩的消息後,派人到塔爾寺將靈童扣為人質,厚顏無恥地先後共勒索四十萬大洋(當時約相當於四十萬美元)的贖身費。 藏人儘管憤怒無比,但別無他法,只好付了這筆巨款。 這是一個不祥的徵兆,其實之前清朝的入侵和中國國民黨政府的意圖,早已崢嶸顯露,但似乎沒有讓整日念經拜佛的藏人意識到國防的重要。 藏歷16繞迥土牛年末的一個深夜,古老的、孤立自在的雪域西藏的一個尋常的冬夜。 牛羊歸圈,生意打烊。人們轉完了晚間的林廓,磕完自定的長頭數,帶著為眾生祈禱後的安寧感睡去。 布達拉宮靈塔殿中,歷世達賴喇嘛的靈塔在酥油長明燈光中,珠寶黃金閃耀著璀璨的光輝。 這些酥油燈光、這些珠寶的光芒都來自信徒的虔誠供奉,也見證了一個古老國度和她有效執政數百年的噶廈政府的延續。 十五歲的達賴喇嘛在布達拉宮做了什麼呢? 不外禮佛誦經、練習老師佈置的繁重的經課…… 古老的、孤立自在的西藏,已經籠罩在來自東邊的威脅中。 1949年9月12日西藏外交局給共產黨領袖毛澤東寫了一封信:「西藏是觀音菩薩教化之地,已成為宗教興旺發達的美妙地方,不論在過去和現在,一直享受著獨立自主的權利,從未喪失於外國,由於青海、新疆與西藏接壤,請不要讓(共產黨)軍隊越境進入西藏領土。你若能向手下文武官員下達如此命令並認真執行,我們就放心了,西藏的一些土地,在最近幾年被中國占去了,如中國內部的戰亂結束後,希望能舉行談判解決。」毛澤東給噶廈的回答是命令第一、二野戰軍進軍西藏宜早不宜遲。(《白雪:解放西藏紀實》) 古老的、孤立自在的西藏,她很快將被東邊那個新興的共產主義血腥怪物無情地吞噬。 這個夜晚也是1950年的元旦之夜,在莫斯科郊外姊妹河斯大林第二別墅,專程赴蘇聯爲斯大林祝壽的毛澤東,受到了共產帝國蘇聯老大哥的刺激:「 ……老大哥所有建設的新成就全參觀了,老大哥的領導集團幹得不錯……斯大林果然站起來了,成了英美的對手……這次來蘇聯,名義上是為斯大林祝壽,真實目的是想向老大哥求一些經。下一步該怎麼走……解放西藏勢在必行。」 (吉柚權著《白雪:解放西藏紀實》第一章「遠方的指示」)。 靠殺人立威和武力征服最容易獲得極權統治者所垂涎的權力,剛剛在天安門宣布站起來了的毛澤東深諳此道。 儘管在1921年至1945年間,中共數次在宣言、全國代表大會、《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憲法》中「承認民族的獨立權和民族的分裂權」,毛本人長征期間尚宣稱西藏為「外國」,然而十多年後的此時,他對侵略和占領西藏已經是「勢在必行」了。 二、「西藏什麼樣?」 其實幾個月前毛澤東就指令讓彭德懷進攻西藏。 但彭德懷這位身經百戰,指揮千軍萬馬經過數百次血戰從未有過慌亂的元帥急了……「成功的希望百分之四十都沒有。歷代從西北進藏的軍隊沒有誰成功過......」彭德懷寫了份報告歷數從西北攻打西藏的難處,希望毛收回命令(吉柚權《白雪:解放西藏紀實》)。 既然西藏「自古以來」屬於中國,又何來「歷代從西北進藏的軍隊沒有誰成功過」呢? 毛覺得彭德懷的訴苦有道理,就把入侵西藏的任務交給了第二野戰軍:「……西藏人口雖然不多,但國際地位極其重要,我們必須解放之,並改造為人民民主的西藏。… …聞西藏只有六千軍隊,只需要一個充足的軍或四個師共約四萬人左右的兵力,即已夠用,惟需加以特殊的政治訓練,配備精良武器……入藏軍隊可定為三年一換,以勵士氣。 毛澤東1月2日上午4時於遠方」 (吉柚權《白雪:解放西藏紀實》)。 在這封熬夜寫給中央、彭德懷並轉發鄧小平、劉伯承和賀龍的侵略指令中,落款時毛澤東給莫斯科安了一個矯情的指代「遠方」。 早在1921年,中共在「一大」宣言裡就明確說過:「蒙古,西藏,新疆都可以從中國獨立出去,加入蘇聯。」此時在「遠方」,斯大林說:「你們準備進攻西藏,很好,是該制服西藏人了。」斯大林還將蘇聯在中亞地區的擴張和移民經驗傳授給了毛澤東,建議中國向西藏、新疆等地區移民「……所有的邊疆地區都應當多遷移些漢族人去。」(張戎《毛澤東選為人知的故事》) 毛這個在殺人和弄權方面遠超希特勒的後起之秀從「遠方」取來的真經,成了中共的殖民政策:中國先是有樣學樣,在新疆、青海等地建「古拉格群島」監獄和苦役營,輸送了大批「特殊移民」,後來發揚光大誘入大量經濟移民,現今已是成效蓋世。 劉鄧決定進軍西藏主力由張國華帶領18軍擔任。 「1950年1月15日,劉伯承和鄧小平在重慶曾家岩召開了18軍師以上幹部會……會上鄧小平強調解決西藏問題,軍事和政治比較,政治是主要的,說從歷史上看,對西藏多次用兵都未解決,而解決者亦多靠政治。」(吉柚權:《白雪:解放西藏紀實》)既然西藏「自古以來」屬於中國,又何來「從歷史上看,對西藏多次用兵都未解決」呢? 毛澤東在給劉伯承、鄧小平和賀龍的指令中說「……第一步是限於三個半月內完成調查情況……」調查什麼呢? 西藏什麼樣?……從現在掌握的情況,西藏在劉伯承、鄧小平以及十八軍領導的腦子裡是模糊而粗放的一個輪廓,具體情況一點也不清楚……1950年2月17, 對西藏,通過各種渠道進行全面調查。經過幾個月的調查,樂於泓給劉伯承、鄧小平提供了第一手資料: 關於西藏的概況:「在藏人認識上,以為凡藏人所分散的地區都屬<藏地>,包括西藏全部、西康省金沙江地區、滇省西北角麗江一帶,川省松、潘、理、孜均屬於,青海省西南部玉樹一帶及甘肅省西南一部分以及不丹、錫金全部、泥泊爾、印度克什米爾土邦之一部。……」 雖然這些侵略頭目一再說「西藏自古以來屬於中國」,但是「西藏在劉伯承、鄧小平以及十八軍領導的腦子裡是模糊而粗放的輪廓」,唯一清晰的是自古以來的陌生;雖然這些侵略頭目說「西藏自古以來屬於中國」,但這份花了幾個月進行的調查報告白底黑字告訴他們「在藏人認識上,以為凡藏人所分散的地區都屬『藏地』」 ,而非「屬中國」(藏文中「博」意:圖博國;「加」指中國)。 當然,這份調查報告的功能,不是用來考慮藏人是否承認「自古以來」的,而是用以制定一整套威逼欺騙、軟硬皆施的政治和軍事計謀,以達到全面佔領的目的。 中國的愛國者喜歡譏諷幫西藏說話的西方人「連西藏都沒去過,卻對中國的『內政』說三道四」,但五十年前這些「解放」西藏的中共首腦,以及「解放」西藏的野戰軍,同樣連西藏都沒去過,還花了幾個月時間調查「西藏什麼樣」呢,而中國人卻不僅對西藏說三道四,而且說成「內政」了。 《白雪:解放西藏紀實》這本中國物資出版社1993年2月第1版的書出版不久就被禁了。 從書的字裡行間可以看出,解放軍軍旅作家吉柚權其實為黨和解放軍的霍霍戰績自豪不已,也許正是對戰功未彰的不甘,促使他寫了此「紀實」。 這本在「政治態度」上毫無問題的書被禁,完全是因為太紀實從而言多必失,洩露了黨的許多不願和不敢彰顯的「功勞」。 三、英國「對於進軍西藏是有利的」 劉伯承、鄧小平把進軍西藏的任務派給了張國華和18軍,並向毛提供了一份專業詳細的計劃。 毛澤東在1950年1月10日的覆電中說:「中央並請轉劉鄧賀及西北局:(一)完全同意劉鄧一月七日之進軍西藏計劃。現在英國、印度、巴基斯坦均已承認我們,對於進軍西藏是有利的……」 1949年10月1號中國共產黨宣佈建政後,除蘇聯和東歐幾個社會主義陣營的國家承認這個新紅色政權外,12月30號印度承認了紅色中國。 幾天後的1950年1月6號,英國不顧西方國家的激烈反應,急急忙忙成為最早承認紅色中國的西方國家。 何以毛澤東那麼肯定,英國、印度和巴基斯坦對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承認,對中國侵略西藏是有利的呢? 從復旦大學歷史系博導、分黨委書記金光耀的《解密首先承認新中國的西方國家:騎牆的英國》一文中,我們也許可以窺見個中意趣: 「1948年下半年,在遼沈戰役結束之際,英國駐華使館官員得出結論:『共產黨最後控制全中國已經不可避免了』。於是,如何處理與中國共產黨的關係提到了英國外交部的議事日程上。12月初,外交部遠東司提交了一份題為「中國的局勢」的文件,供內閣決策參考。這份文件在分析中國局勢時,著重強調經濟問題,表明了英國對華政策的重點所在。它估計……在一個走向工業化的穩定的共產黨政權控制下,對外貿易反而可望比目前在國民黨統治下有所改善。在共產黨執政後,英國『應盡力留在原地,在那些不可避免的範圍內保持與中共事實上的聯繫,並調查在華繼續貿易的可能性』。這份文件對英國在華利益前景的樂觀估計得到了內閣的首肯。 英國認為「經濟利益應盡可能長地在中國保持下去。因為,『經營多年、根深蒂固的商業設施和聯繫一旦失去就再也無法恢復了』。『從長遠看,也不應忘記一個強大有效的政府管轄下的中國作為一個原材料和糧食供應地以及出口市場的潛力』……當時,國民黨政府駐美大使顧維鈞將此恰當地概括為『對國民黨政府不同情,而對中共卻頗傾向於與之做生意。』 10月5日,英國留駐北京的總領事格雷厄姆(Graham)向中國外交部遞交了由施締文草擬的信件,作為對10月1日周恩來信函的回答:「……英中之間友好、互利的商業和政治關係已經存在了許多年代,希望今後繼續如此……以使兩國政府更便於接觸,並推動兩國間的貿易。」 10月20日,英國外交部遠東司負責人鄧寧(Dening)起草了一份供內閣會議決策用的備忘錄,列舉了應盡快承認新中國的5點理由:1.我們在華利益比其他國家大得多…… 4.我們的商業利益只有通過儘早地正式承認才能得到保護…… 英國政府認為應選擇對印度支那和東南亞影響最小的時候承認新中國,因此決定1950年1月6日正式承認新中國……「因為印度將在12月30日承認新中國……所以1月6日是個合適的日子。 這一選擇避免了與印度承認相隔太遠而影響英國在印度及亞洲各國的聲望……」 很快我們就會看到,在利欲驅動下,當年英國對在華經濟利益的幻想與算計,將對西藏產生什麼影響。 四、英國提出擱置西藏問題 1950年10月,中國人民解放軍攻陷了昌都。 西藏政府給聯合國發了一封言辭懇切的呼籲電,請求干預以「阻止中國人的入侵」。 此時,已正式被認定為第十三世達賴喇嘛轉世的西藏領袖、第十四世達賴喇嘛才15歲,離親政年齡還差三年。 1950年11月17日,噶廈在布達拉宮舉行了盛大儀式,歷史逼迫他接受了他的人民要他親政的懇求。 後來他寫到:「我不能拒不承擔責任。我必須承擔責任,拋棄我的少年時代,立刻準備領導我的祖國。」 1950年11月上旬,達賴喇嘛的大哥達澤仁波切,出人意外地來到拉薩。 自從一年前共產黨佔領安多以來,他一直受到囚禁,被迫目睹塔爾寺周圍的村莊改變了其長達數百年歷史的生活方式。 當時中國正在為入侵康區準備,原國民黨變節將領、新任青海省第一任人民政府主席趙壽山,則動手策劃推翻達賴喇嘛的計劃。 趙壽山以己度人,企圖用當年共產黨策反他的方式策反達澤仁波切。 他要達澤仁波切說服西藏領袖,不要阻擋中國人民解放軍進入西藏;如果不能說服,達澤仁波切就得殺害自己的弟弟達賴喇嘛。 作為回報,中國人將讓達澤仁波切擔任西藏政府主席。 達賴喇嘛的大哥達澤仁波切佯裝從命,得以離開塔爾寺前往首都。 他來到拉薩後,立即將中國人的意圖告訴了達賴喇嘛,並向噶廈提交了一份詳細報告,第一次揭露了北京的計劃:北京要吞併西藏,併計劃使西藏的僧俗生活方式逐漸解體,用馬克思主義的國家,來取代西藏的僧俗生活方式。 (約翰. F.艾夫唐《雪域境外流亡記》) 此時,藏人又得到了更為痛苦的消息:聯合國拒絕考慮西藏問題。 聯合國認為,西藏在國際上的法律地位並不明確。 達賴喇嘛在《我的國家,我的人民》中寫到:「聯合國全體代表大會決定不予考慮西藏問題。這使我們大為驚愕。我們一直把聯合國當作正義之源,對它寄予全部希望,更加令我們驚異的是,是英國首先提出才使得西藏問題被擱置的。」 由於西藏封閉孤立,當時世界上沒有幾個國家了解西藏歷史和狀況,有的國家甚至連西藏在地球上哪裡都不知道,以至於長期殖民印度的英國、以及剛剛獨立的西藏近鄰印度彷彿天然有了發言權。 「英國代表說西藏的法定地位不明,他似乎是暗示說,雖然現在我國已經三十八年沒有中國人,但法律上我們仍然有可能屈從於中國的宗主權。」 (達賴喇嘛:《我的國家,我的人民》) 很難相信老牌殖民帝國英國這個「法定地位不明」的表述,僅僅是因為錯誤地把歐洲宗主國概念套用到了西藏與清朝的供施關係上。 英國急不可耐地承認了紅色中國,那時正樂觀憧憬著在共產黨的地盤上繼續獲得經濟利益呢,如果反對中國入侵西藏,其利益的幻夢無疑就會立刻破滅。 五、印度提出放棄討論西藏問題 然而,印度可以說非常清楚西藏的歷史和主權地位:1947年,在新德里參加泛亞洲會議時,西藏代表團與其他國家以平等地位出席,西藏國旗與其他國家的國旗一同懸掛。印度獨立時,印度政府以如下措詞回答西藏發出的信:「印度政府將樂於得到保證,即西藏政府有意在現存基礎上繼續雙方關係,直到任何一方提出有關事務的新協議為止。這是印度從英皇政府繼承協議關係之所有國家均接受的程序。」1948年,西藏政府派出一個貿易代表團訪問印度、中國、法國、意大利、英國和美國,西藏政府發給代表團成員的護照為上述所有國家接受。 可是,在這個聯合國總務委員會上,「英國代表說西藏的法定地位不明……印度代表的態度也同樣令人失望。他說他確信,中國和西藏可以締結一項和平協議,而且西藏的自治可以得到保障,因此,為了確保這點,最好放棄在聯合國全體大會討論西藏問題的想法。」(達賴喇嘛:《我的國家,我的人民》) 三年前才擺脫殖民地地位、獲得獨立的印度,其國家概念以及對共產中國的理想化、自我心理投射、實用主義等複雜糾結的心態,使她完成了後來的一系列動作:共產中國高調宣稱反帝、反殖民,這正好搔到了反英帝國、反英殖民的新印度總理尼赫魯的癢癢,他在欽佩這個「反帝、反殖民主義」的中國時,似乎沒看穿中國效仿蘇聯的共產帝國和共產殖民心態,更似乎忘了英國也曾以印度的「宗主國」自居,反而在達賴喇嘛求援時提醒西藏,「中國對西藏的宗主國地位是公認的事實。」(約翰. F.艾夫唐《雪域境外流亡記》) 尼赫魯似乎也忘了,西藏早在1913年就宣布獨立,比印度獨立早三十四年;或者說,尼赫魯雖然沒忘記西藏早已宣布獨立,但他同樣沒忘記中國不承認西藏獨立,而印度的獨立,是得到了英國的同意和批准的,是得到殖民者宗主國的准允的。 既然印度的獨立要經得英國同意,並先是成為英聯邦的自治領,那麼推己及人,印度「確信西藏的自治可以得到保障」有什麼心理根源就不難尋踪了。 對尼赫魯來說,「他崇高心愛的理想之一即:正在崛起的世界上兩個最大國家的和平與團結,也就是亞洲的和平與團結」,而且在印巴分治產生的一系列麻煩中,印度不願把中國推向巴基斯坦,而是「最大限度地減少與中國的摩擦」(約翰. F.艾夫唐《雪域境外流亡記》),因此,印度代表在聯合國提議「放棄討論西藏問題」,讓西藏犧牲吧。 《白雪:解放西藏紀實》告訴我們:「在1950年11月24日舉行的聯合國大會總務委員會上,薩爾瓦多駐美國大使卡斯特羅提出將西藏問題列入大會議程。蘇聯的代表當即反對,他說西藏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世界公認的。」哈哈,蘇聯老大哥當然會這麼說。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以「 維持國際和平及安全;並為此目的:採取有效集體辦法,以防止且消除對於和平之威脅,制止侵略行為或其他和平之破壞……發展國際間以尊重人民平等權利及自決原則為根據之友好關係……」為宗旨和原則的聯合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儘管西藏求援信中清楚解釋了供施關係,儘管求援信中提出國際仲裁:「漢人說西藏是中國的一部分,藏人認為無論在民族、文明、地形等各方面都與漢人很不相同……最恰當的是經國際法庭提出訴訟」,聯合國卻採納了英國和印度代表的建議。 而那封閉高原上,獨立有效地運作了至少三百多年的西藏噶廈政府和西藏人民自己,對祖輩生活和管理的國家與主權的認定,西藏人民的自決權,在聯合國眼中似乎被看成了傳說中的喜瑪拉雅雪人的呼號,可以姑妄置之,被「拒絕」考慮。


資料來源:唐丹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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